今夜无月，今夜只有满天的星星
最明亮的星被放逐在湖底
未名湖，你是一片荒凉的流放地
诗人眼里，昨夜星辰只是陈旧的修辞
我沉溺于时间，问起它们的去处
“昨夜星辰的见证者已化作另一片土地上一场秋雨”
未名湖，你反问，“你确信它们可曾存在？”
我知道，我知道怀疑是你的习惯
我知道你曾用怀疑的柔波抵御沉重的山
我知道你愿意倒映一切，让阳光与月光为影子赋予意义
我知道你可爱的眼睛也想像巨浪一样嘶吼
未名湖，可是，可是你为何只是低着头，沉默不语？
未名湖，人们以坠落的姿势拥抱你
他们向你展示全部的肉体，你熄灭他们的梦
他们曾在你的低语里，读出黄河的涛声，读出孤坟的野火
读出机器的轰鸣和宇宙的寂静
读出西风残照中的汉家陵阙，读出枯黄的瘦弱的漫漶的脊梁
未名湖，你却要熄灭他们的梦
远方是你身边人常说的方向，你见过太多的故事
我想象秋风再起，文字如枯叶纷纷落地
我想象光秃的树如我的灵魂，干冷得流不出一滴眼泪
我希望北风把它连根拔起
未名湖，你用厚厚的冰来习惯离别
你是欢喜的、深邃的、冰冷的家园
我是彷徨的、骄傲的、沉默的浪子
未名湖，我带走我的温度、我的歌声和凝望远方的双眼
我给你我的悲叹、我的思念和一首未写完的诗
2020 年 10 月 17-18 日夜
于未名湖畔 没写完
10 月 18-19 日夜
草草结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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